五月的某個星期三，在香港的出差即將告一段落， MI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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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沒有選擇馬上回台灣，而是計畫好一段繞道的旅程。 4q.yp0E
中午離開辦公室之後，我先回到酒店拿了一早寄放的行李，接著搭上機場巴士直奔香港機場。 }z,9!{~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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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下午三點多的班機。台灣出發的團友們此時早已抵達。 TpI8mDO\W
四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不算長， C-g,uARX(r
八點多，我踏出雅加達機場，一股濕熱的空氣迎面而來。 Z<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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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不是觀光行程，而是一場有目的的「沉入」， wPq9`9 #
有些夜晚，人就是該放縱一下，把一些煩事暫時丟在一邊 X ka +1c
我沒有多想，搭著 Gojek 直奔 Holiday Inn， pE%*r@p4&4
先把行李寄放在大廳，只背著背包就出門。 WJ^]mpH9
泡麵早已傳來地址：「先到酒吧街來。」 *9| p}q9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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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走進酒吧街，泡麵吃麵吃到一半過來找我。 =R Z PDu
帶我走進一間位於角落的酒吧，裡面燈光昏暗、音樂有一點吵。 |o Sqy
這裡跟 AC 或泰國的店確實不太一樣，跟天氣一樣，讓人覺得悶悶的的。 JJ'f\ f9
他介紹我認識了一個來自 Tegal 的女孩，二十歲，身高不高，但笑容甜美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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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抬頭看我的那一眼，像夜裡突然亮起的一盞霓虹。 Z!*6;[]SfG
「就她吧。」我說。 H [}lzL)
泡麵還問我要不要先上去試車，但我身上還背著背包，便說：「不了，直接帶回去吧。」 brG!TJ
付了該付的費用後，我和女孩先走到酒吧外面等。 Kz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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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，才是我們第一次真正開始交談。 ju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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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Nama lu？」我低聲先用憋腳的馬來文試探一下。 &%g$Bi,G
她笑了，露出靦腆的齒列，聲音輕得像氣音：「Tini。」 A 8-a}0Gh
「Umur awak berapa？」我故意慢慢的問。 N1$PW~)Y
她偏著頭，看了我一下，好像故意慢了幾拍才回：「Dua puluh tahun.」20歲， p'6XF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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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換她問「Can you speak English？」我點點頭，往她身邊靠了一點。 C6Cr+T ScH
她只是拉起我的手，領著我走向對面的便利商店。 G6l C[eK
「Mau es krim?」她一邊推開店門，一邊問我。 F_I!qcEQ
「Why not？」我笑著回答。 %Y"pV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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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雪櫃前挑選冰淇淋時， f= .!/e7 0
旁邊有個小女孩偷喵著她，眼神像在說：我也想吃。 My Ky*wD
結帳的時候她沒讓我付錢，還順手幫那女孩也挑了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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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便利商店，她邊走邊吃著冰淇淋， apt$e$g
我跟在她旁邊，隨口說了句：「我剛下飛機，這是我第一次來雅加達」 vif)g6,
她咬了一口冰淇淋，轉頭看我一眼，笑著說：「你看起來不像第一次來。」 w'X N<RWA
我只能苦笑，印尼的確是第一次，但是酒吧這種地方，不是。 @/: 7G.
她的英文還可以，我們邊走邊聊著， r^H,H'BohJ
她突然把冰淇淋遞到我嘴邊：「Mau coba?」 s0:M'wA
我沒說話，低頭吃下那一口，冰涼、甜膩的芒果口味。 j@Pd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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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指在我嘴邊碰了一下， n5;@}Rai
像是不小心，也像是某種開場白， <4< y
她眼尾輕輕上挑，好像是邀請，也好像是在說：「就這樣開始吧。」 Ni|M TE]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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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她跟我回了飯店， Z1:<i*6>D
她進門後沒有說話，只是環顧了一下房間， ;?q}98-2
就脫了鞋，把包包放在椅子上。 g4YlG"O[~
我站在原地看著她，她沒有急著靠近， X|G[Ma?
就像在等一個不需要說出口的指令。 E 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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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桌上拿了一瓶水，遞給她。 LbYIRX
她接過，喝了一口，沒看我，只是靜靜地走到床邊坐下，低頭滑著手機。 G!wb|-4<$
我靠在牆上，看著她垂著頭，耳朵後的髮絲有點亂， 0-;>O|U3
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髮，這才發現下半段的捲髮是接的假髮。 8 nL9#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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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起頭看我一眼，像是被發現的小孩， dQ _4aO
卻沒多說什麼，只是笑了一下， fE_%,DJE(
乾脆地把假髮拆了。看起來又小了兩歲。 `& '{R<cL
我走進浴室，打開蓮蓬頭，水聲開始流動。 :RxMZwa=
不久後，她也走了進來。 s:_a.4& Y
站在門口看了我一眼，像是問：「可以嗎？」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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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點點頭，退到一旁。水聲很快響起。 [zXC\)&!
我先洗好坐回床上，聽著她在裡面洗澡的聲音， q2'}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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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十五分鐘後，門打開了。她穿著浴袍出來， FP }I+Ys
頭髮還滴著水，卸了妝之後整個人像被reset過一樣，乾淨、柔軟、沒有防備。 0pG + yec
我遞給她一條毛巾，她邊擦邊走到我身邊坐下。 "K$c 9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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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靠得很近，膝蓋貼著膝蓋，肩膀碰著肩膀。 "C (yuVK1G
她沒有再滑手機，也沒說話， Lu sd kc7
就那樣坐著，像是默默把自己交出來。 Q1ayd$W@<
我伸手輕撫她的臉頰，她沒有迴避，只是輕輕閉上眼。 H_Va$}8z
那個動作像是默許，也像是在確認我們都不想再說話了。 QgQclML1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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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劇烈的擁抱，沒有催促， D~Ef%!&
也沒有急切的激情，只有彼此的體溫在慢慢靠近。 d{t@+}0.u
後來，她靠在我胸口上，小聲問了一句：「你常來這裡嗎？」 z>iXNwz"?
我笑著搖搖頭：「真的是第一次。」 _0FMwC#DY
她沒再說話，只是把頭埋得更深。 6\jbSe
空氣裡混著乳液、洗髮精的味道，還有剛剛曖昧還沒散掉的氣息。 <m\<yZ2a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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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抱著我，我閉上眼睛， wa{!%qu5.R
讓自己安靜地沉進這陌生卻奇異平靜的夜裡。 m#i4_F=^b
很久沒有這樣--有人在房間裡， xx|D#Z}G
雖然沒說什麼話，但卻讓我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。 WPAUY<6f
被陪著的感覺，久違到我都忘了，該怎麼回應才好。 !M`.(sO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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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續 \13Q >iA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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