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說說碰到熟人…
`|<+ ? .mPg0 不曉得是我運氣，還是什麼原因，在大陸往來過程中老會碰到熟人。
NHiq^ojk 在珠海的燕子吧，在虹橋的便利店，
< y>:B}9' 在拱北關排隊出入關，在金門水頭碼頭等船……
=Od>;|]m 而且大部分是在台灣一般碰不到的人，怪…真怪！
6c<ezEJ Dg2uE8k 站上大大看文的精細功力，嚇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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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me| 稍有蛛絲馬跡，立即能做出準確推測，
{$fsS&aPg 叫人寫文過程必須得小心…再小心，免得被揪住小辮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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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0 qk 前情請看…
西湖．舊情．小白 jO)&KEh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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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p)aS[9W 06年夏天，大虹的那通電話，要說心裡沒想法是騙人的，
%^.P~ s6 離婚的她拋下加拿大的一切，帶著小孩跑到上海來生活、創業。
0H:dv:#WAI 同樣離婚的我，對這情況卻十分猶豫，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？
cwynd =^nC 兩個已年過四十的男女，還是少年玩伴呢…還有…
np6HUH Q2 \ 拋去綺思怪想，九月下旬，乘著公私兩便，我去到了上海。
k^%_V|&W/( ~L4 eZ 傍晚時分抵虹橋，沒想到大虹竟開著車前來接機，
]}LGbv"`A 這讓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和靱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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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 在大陸開車，我是沒敢嘗試的。
N[k<@Q?*a 在鄉下開，怕碰到村民攔路收費和前路不見；
-&Gfh\_NW 在城裡開，怕碰了囂張的富人、官員和衙內。
)+Y&4Qu 7co`Zw4}g 看著大虹，是穿夏裝的關係吧…比04年西湖見到時，更顯年輕和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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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iO@ 因為快到飯點，兩人稍做商量，便驅車前往南京路步行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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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 @vs@>CYdz 呵呵…這過程其實挺曲折的，
]rW8y%yD 因為她來了兩個月時間，都在閔行和徐匯一帶活動，
P(h5=0`*PR 而我在上海時卻是個不開車的人，只知城市方位和大馬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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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V 所以，兩人費了不小的功夫才抵達目的地，並停好車子。
/F~X,lm* ~ N5 n> 我因怕西餐廳的氣氛會讓兩人尷尬，
+ t]Xj1Q 便找了福建路一家以前吃過的小籠包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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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 9R`A 可沒想到老闆竟記得我，這要怪我生性…愛LDS吧。
T:!MBWYe | 平時冷面待客的老闆，還多問一句：
這你婆娘啊？ 0"4@;e_)> 哎∼沒去西餐廳碰尷尬，竟被尬在小籠包店。
Sz 0+ <F#5 ]d'^ Xs 飯後當然是帶初到上海的人看和平飯店、逛外灘啦。
.ECHx Dp 或許是小籠包店老闆的問話發酵，兩人自然的肩並肩、勾著手…
r t b* n~ 漫步在這無人相識的紅塵之都，聊著年少時光的趣事，
nyhMnp# < 交換彼此熟識友人的最新情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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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mI 並約好明天帶她去周庄看看江南古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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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n yI O9]\Q@M. 氣氛是如此的美好，直到一通電話響起…
X+ f9q0 HDS"F.l5 她，兒子在家，十點過了，要找老媽。 .>]N+: O o&-L0]i| 這電話讓我們突然掉回現實，也教我小小的不知所措，
c> G@+ 怎麼都忘了還有這茬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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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 ( 大陸用語：還有這件事 )
= n0* {~r Ear k ) 陪著她開車回閔行的小區，進了頂樓的單元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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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見她兒子，一個剛轉進台商子弟學校高一的小鬼，坐在客廳看洋片。
PZM42"[& 見人進門，禮貌還不錯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。
Vxh.<b6&' 靠…快一米八，吃牛排長大的就是不一樣，比我號稱一七二還高多了。
7 g6RiH} h~miP7,c<u 「小明，叫 uncle！」 (5`T+pAsV 簡單寒暄後，大虹留下我二人在客廳，自己忙去了。
'sU)|W(3U AcC8)xRpk4 在只有影片聲響的客廳裡，我知道小明雖然面向電視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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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q* 但心思卻是放在我這半夜上門的叔叔身上。
4}yE+dRUK: 憋不住沉悶，小鬼先忍不住的問道：
Alz~-hqQ 「
Are you dating ? 」
H_B~P%E@] =!
m JG 「
No, just supper. We’re old friends. We met … like your ages.」
q)iTn) Z! 不敢用dinner太正式，怕小鬼誤會。
<_:zI r, 「
喂∼等等…你不會說中文嗎？」
SS8ocG X BaL]mIx 「
會啊，只是想確定一下你會不會英文，免得等下我跟媽說的話被你聽去。」
9]$`)wZ Z> 74.
r 我：＠＃＠＄％＊％ ( 無語中 )
v>-Y uS PX EKV0y 「
你有小孩嗎？」呵呵…跟他老爸 David一樣都挺會social 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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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C 「
有啊，兩個，比你小一點。」
') o0O9/; 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cZ<
\ 大小二人就此展開一小段的 man’s talk ，直到大虹出來。
p4mY0Y]mP 原來她先沖涼去了，的確，上海的夏天實在讓人受不了。
T *P+F h" f a5]a 「
還不去睡？明天不是要和你老爸出去？」大虹一出來就說道。
6
= gp :I oR %agvc^^ 「
還沒十二點耶…( 大虹瞪 )…
好啦好啦，Uncle Arlun 晚安。」
a Waw&u =nhzMU9c\y 大虹滿意的看著兒子進房，回身問我：
>q(6,Mmb 「
兩個人相處的還不錯嘛？」
~_ P YNY`" f7+Cz>R 「
還行吧，沒我女兒難搞。」
:ba/W&-d x9V {R9_gf 「
是嗎？哪天帶來給…姑姑瞧瞧，欸，叫姑姑對嘛？叫阿姨…怪怪的。」
./w{L"E W_ <4WG 「
呵呵…妳高興就好。欸…晚了，我該去酒店了。」
+hH}h ?K
OM!=ViN(= 「
不是吧，還去酒店？睡客房就好啦。」
arj$dA W K{L.ZH>7 「
公司的簽約酒店，很方便的，在延安路，明天過來也不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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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 ,sDr9h/'C3 「還是麻煩啊，就睡客房。」大虹不容分說的搶下我的背包，
o'Y#H
r)/ 並用命令的語氣指著浴室方向說：「
先去洗澡。」
K]"Kf{bx w0I j'= : 洗完澡，回客廳，見她一人坐在地毯 、靠著沙發，正品著紅酒。
Qpu3(
`d< 招招手，拍拍地，似讓我坐到她身旁，並斟了另一杯酒在几上。
<abKiXA" m6U8)!)T 兩人就這樣邊喝邊聊，不過，她說的多。
4lz{ G*u 聽她說這兩年的變化，聽她說在上海的事業布置，聽她說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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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5 聽著聽著…原先心裡那清純少女的形象，卻越來越模糊，
-JTG?JOd] 代之而起的是時代新女性的形象，一個
獨立強悍的台灣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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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隔天還要去周庄，我們沒有真的剪燭夜話到天明。
gq 4 . d 但回到客房的我卻難以入眠，想她兩母子，想我三父子…
-g~~] K% {;k_!v{ 第二天一早，送小明到地鐵站後，我們便往周庄而去，
\4s;!
R! 由我硬著頭皮坐上駕駛座掌舵。
Z"tQp Jg 呵呵…幸好來回平安，其實我是…
u!1/B4!'O 相信自己的台灣技術，卻信不過別人的大陸技術。
XO
wiHW{ /`+7_=- 九點多到了周庄，走進一看，嚇了一跳，以為走錯了，
`&g:d E(j 整個感覺比三、四年前還要新，不少建築整修的厲害。
pFIecca w dVGbe07 「
先坐船吧，越近中午越晒。」我說。
fNoR\ 5}! 問明價錢，二人便任由船夫搖船，繞著古鎮水道慢慢晃。
=_QkH!vI /77z\[CeYH 首次到訪江南水鄉古鎮，大虹顯得處處都新奇，不停的問東問西，
)z J=PF 我呢，知道的就說，不知道的就掰。
zM59UQU; 倒像是我們年輕時的對話一般，氣得她不時露出小兒女態抱怨。
$Jf9;. )N)ljA3] 雖然我樂呵呵的逗著她，但心裡卻有另外的諸多想法，
yGEb7I$h 為了不壞她遊興而暫時沒提起話頭。
~B_ D@gV| } O*WV 1 邊吃邊玩，時間不覺就近午了。我便提議說：
Q!$IQJ]|Y 「
到三毛茶館坐坐吧。」
MY F#A 2R`u[ 「
什麼三毛茶的？…三毛！那個撒哈拉的三毛！」
_4R,Ej} se, Z#H 見她興奮的樣子，我也笑著在前面撥開人群領路。
zilaP)5x6 嘿嘿…運氣不錯，三毛茶館居然還有空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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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小姐一上樓便東翻西看，忙了好一會兒才在位子坐定。
(hf zM+2 嘴裡則不停歇的說著三毛如何、荷西如何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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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z 說了一陣，見我只是微笑看著她，不答腔，她才停下問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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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？我臉上有花嗎？這樣看人。」
=Ahw%`/&}] \cZfg%PN 「
沒花，我只是喜歡看你這樣子，妳高興，我就開心。」
&r@H(}$1\ D# v?gPo4 「
咦∼這好像話裡有話哦，說吧，別高來高去的，不耐煩。」
`C'}e SE!L : 「
離了…怎麼不回台灣啊 ？」我斟酌著用語開始話題。
cyMs(21 }1m_o@{3P 「
回台灣…能幹嘛？有比較好嗎？」她也在想著怎樣接招，我想。
;BI )n]L d8:C3R 「
雖然我老媽和死黨們都在台灣，感情比較有靠( 抬眼看我 )， xNgt[fLpS
但我回去能做什麼？上班？喂∼老哥，我都過四十了耶。 Qp!J:YV
回去開公司？台灣好像也輪不到我這沒本錢沒人的來賺吧。」
t _\MAK (6k>FSpg 「
嗯∼很好，很理性的分析。」我邊點頭邊鼓掌。
&=zU611, 「
那妳再理性的分析一下…我們。」
M 9"-WIG@h 玩累了迂迴感情的遊戲，不想七轉八拐，直接點吧，我心想。
F]5\YYXO V2<i/6~ 「
你不都離婚了嗎？你人不都在大陸嗎？」她急但弱弱著反問。
F<r4CHfh; Jz$ >k$!UD 靠…這是問題的回答嗎？我苦笑著答道：
Uu5C%9^s 「
我回台灣是遲早的。小孩大了，我媽帶不動的，我得回去看著才行。」
RWik J 「
妳兒子也大了，得顧慮他的感受。」
k/#>S*Ne 0&$xX!] 「
不會啊，離婚半年多，他一直叫去交男朋友。」
ou6j*eSN jG8;] XP 「
他說的是交朋友嘛，結婚呢？家裡多了另一個男人呢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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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我不敢直言昨晚小明談話過程裡顯露的排斥，怕壞了她母子感情。
}m_t$aaUc1 }, PB qWe 「
．．．．．．」
j9xXKa5 PU+1=%'V 「
我贊成妳應該待上海，至少比較自由，妳老媽也管不到妳， fn1 pa@P
死黨們也煩不到妳，又可以專心的衝個幾年事業。」
AZ wa4n}" :[?!\m%0 「
那…我們…」見我抬手，她止住了話。
0j $ OE :qnokrGzB 「
我們不幸的處在一個尷尬的年齡段，孩子呢…正好在成長關鍵期， jo0P d_W8&
而事業嘛…荊棘密佈，稍不小心就連老本都賠掉，退休就別提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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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#bJ 兩人就這樣以彼此處境推演各種狀況，像做案子一樣的分析著。
kCp)!hVQ 甚至算到要2020年才能在小孩與事業的夾縫中喘口氣，
D5 ` (} 為自己而活的日子才能來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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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&@; RI~ 但是，沒有約定，只有期許。
Wk[)+\WQ? 因為，計劃有點遠，現實很殘酷。
p&5S|![\ !K\itOEP- 儘管當時情況和話題內容有些詭異，我們卻沒有絲毫不自在。
-N z}DW> l* Y[^' 嘴裡雖說著生硬理性的話語，但彼此眼中的愛戀卻也在傳遞著。
f)^t') 她手捂著茶杯，我手覆著她手。
% 6 ]\^ 茶館二樓望出去的水鄉恬適景緻，
evOb 或許才是我們想要的追求吧。
[ 此貼被arlun在2011-02-11 13:49重新編輯 ]
